【第四章】
「瞌睡蟲,我又來了,快起來迎接美麗的公主,我帶來春天!」
「早安,丹娜小姐,今天不用上教堂做禮拜嗎?」接過大衣,康瑞面露微笑的歡迎她。
這一、兩個月來的改變甚大,因為她的強行介入。
每到她無課的時候或假日,寂靜的古堡內門都會遭惡意凌虐一番,震耳欲聾的召告
某人的到來,隨即是帶著開朗笑聲的叫喊,非要把所有人都吵醒為止。
廚房的工作加重了,相對的,工資也提高了一倍,因為得二十四小時待命,以應付
主人和丹娜小姐不同的用餐時間。
而且她一點也沒有身為客人的自覺,想喝咖啡就不能泡壺茶,缺了點心就搖鈴,和
廚房裡四、五位大廚和二廚混得好像一家人似的,每個人都樂意為她服務。
甚至安全組幾位海軍軍官出身的大男孩她也認識,不時去按按監視器,
摸摸精良的儀器。他們待她親切得有如自家妹子,收假回工作崗位時,
還會帶些自制餅乾和地方土產給她品嚐,小小的寵她一下。
因為她很貪吃。
其中最寵她的當數丁斯莫爾古堡的主人,幾乎到了有求必應的地步,
縱容她一切的胡作非為。
確實,很少有人能拒絕她的要求,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無邪的望著人,
口氣天真地令人會心一笑,即使明知她在使壞,還是硬不起心腸說聲「不」,
反而主動地問她夠不夠,需要些什麼。
天使的外貌,惡魔的靈魂,這是古堡內所有人的心聲,但是他們甘心與惡魔共舞。
沒辦法,她實在太可愛了,讓人想把她放在手心裡呵護,一個完美無瑕的瓷器娃娃。
「壞人叔叔早安,我今天頭痛發高燒,不陪耶穌說阿門了。」
她本就不是虔誠的基督教徒,平常只是裝模作樣討好修女罷了。
康瑞了解地一笑遞給她一杯熱茶。「很好的借口。去看過醫生了嗎?」
「我等你拿診療單給我。」這種小事他拿手得很,一張醫生開立的證明書易如反掌。
「又利用我,丹娜小姐不覺心不安嗎?」
第三次了,上回是治療牙齒,再上一回是指甲發炎。
「我是在給你做好事的機會,幫助孤苦無依的異鄉游子。」
范丹娜水汪汪的眼睛一瞅,他馬上投降。
小土匪。「回去前記得通知我,丹娜小姐的吩咐我竭盡所能。」
「我就知道可以信賴你,這份報告順便幫我寫一份,你的打字機還能用吧?」
她最善良了,不忍他無聊。
「這是……」康瑞眉頭一皺,他看到的只有一疊空白紙張。
「評英國史和大英文學。你曉得我是台灣人,哪拗得出英國歷史,拜託了。」
揚揚手,她把喝光的茶杯往樓梯旁的平柱一放。
「有沒有搞錯?我是管家耶!你當我是博學廣涉的教育家……」
望著不見人影的階梯,他苦笑的嘀咕。
主人書房裡應該有一本類似的筆記,拿來一抄就省事了。口裡埋怨著,
心裡懷疑他的手還能不能使用打字機,早生疏了。
在他存疑的時候,范丹娜已一蹦一蹦地打開公爵大人的房間,
她躡手躡腳地打算嚇他一跳,腳下突然踩到一張被揉爛的紙。
好奇心讓她拾起一瞧,表情變得很古怪,有一些怨懟地想用枕頭悶死在床上睡大頭
覺的男人。
「男人全都是好色的豬。」她低罵了一句。
二月中旬的英國還是冷得要命,氣溫低到零下二點七度,不過太陽非常暖和,
好些天沒下雪,雨也停了。
壞心眼的范丹娜知道他像吸血鬼一樣照不得陽光,輕手輕腳的搬了張椅墊,
小聲的爬上矮櫃摸索那條細細繩索,刷地用力一拉——刺眼的陽光直射向床,
面上一熱的藍尼灼得發燙,往床側一翻落在地毯上,拉開床頭櫃拿出一副太陽眼鏡戴上,
以床單擋住陽光,一覷光中央的小仙子。
不需要猜測,肯定是她,所有人只有她敢為非作歹地找他麻煩。
「小娜兒,把窗簾放回去。」他幾時開罪了她?
坐在矮櫃上踢腳的范丹娜將手伸向陽光,像是光芒由她手心散發出去。
「來行光合作用呵!」
「我做了什麼惹你生氣,把簾子放下好好談一談。」他懼光。
「你瞧外面有麻雀耶!一只公的和一群母的,你想,它們是不是要交配?」她討厭麻雀。
藍尼瞇著眼瞧見她手中握著一張似曾相識的紙。
「你不會以為有了你,我還有精力去應付其他女人吧?」
「親愛的亞斯先生,本俱樂部為你挑選的美女十名,
希望這次能讓你滿意而不再退貨,繼續為你服務的莉娜莉亞留。」
「該死的。」他早該燒燬那張紙而不是隨意一揉的丟棄。
「胃口真好呀!一次十個不怕脹死,你哪來的時間『休閒』?」男人的劣根性都相似。
她就不能碰到一位潔身自愛的男人嗎?每個都用下半身思考。
「你誤會了,小娜兒,我真的沒有碰別的女人。」他整整禁慾了三個月。
「是喲!是哪間吸人血的俱樂部沒消費還寄帳單來,順便送張貼心的小紙條叮囑你
別忘了去看美女?」她說得酸溜溜。
歎了一口氣的藍尼解釋道:「你看上面的消費日期是三個月前。」
「你的意思是我只攔截到一張帳單,其余三張你都收得妥妥當當?」
她的偵探功夫有待加強。
「沒有其他三張,你手中的那張是最後一張,俱樂部的付費方法是半年結算一次,
本該上個月就……」
「你花錢召妓買女人還有話講,半年期還沒到是不是?你想我七月還會在這裡接收
你的另一張帳單。」她非常的生氣。
范丹娜又拉開另一扇窗的簾布,整個房間頓時有一大半籠罩在陽光的洗禮下,
亮得讓藍尼輕呼出聲,未著上衣的肩和背全都燙紅。
原本他有裸睡的習慣,自從她宣稱要愛他那日開始,她幾乎是天天來擾亂他的睡眠
,逼得他穿上長棉褲以防萬一,免得尷尬。
只是她不太高興他改變睡眠習性,多次抱怨他穿得太多了,害她看不到真正的
「好料」。
「我曾騙過你嗎?」他沒辦法證明,因為她一鑽進牛角尖就出不來。
「他也這樣對我說過,可是他還是傷了我的心。」兩人的身影似乎重疊在一起。
一樣有豐富的涵養,一樣有受女性注目的出色外表,一樣有先人遺留的龐大財富,
一樣的……寵她。
「我不是他,你給我看清楚。」藍尼怒吼的站起身,灼熱的陽光又將他逼回較暗的角落。
此刻,他痛恨「幽靈公爵」的稱謂,怨自己畏光的體質接近不了所愛的人。
他要她快樂,而不是活在悲傷的回憶裡,可恨的是他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像夜行的
野獸困在陰暗囚牢中不得動彈。
他想擁抱她。
范丹娜惡意的報復讓心底舒暢了許多。「算了,誰叫你是男人。」
「什麼意思?」她的無所謂反而讓他不悅。
「原諒你呀!反正天下的好男人那麼多……」她總會碰上對的人。
「不許收回你的愛。」他在恐懼,她平淡的語氣像要放棄他。
天知道他有多愛她,她已經沁入他的骨子裡抽不掉,他承受不起失去她的風險,
她是他的生命,靈魂中惟一的小太陽。
儘管睡眠不夠充足,他仍不敢睡沉的等著她,工作放著不管只期待她的出現。
銀鈴般的笑聲是他心靈的食糧,有她的陪伴日子過得充實許多,他無法想象回到以
前沒有她的日子該如何熬過艱辛歲月。
少了她,會好冷。
「你……你吼我。」做錯事的人是他,不想愛他不成嗎?他憑什麼兇她?
「不高興就踢我、罵我出氣,不要收回你的愛。」藍尼低聲下氣的說。
她突然覺得難過,好像自己很任性地傷了他。「我沒有說不要愛你呀!」
「你認為我背叛你了嗎?」他要得到她全盤的信任,否則同樣的事會重複發生。
她的安全感並不平衡,害怕被傷害所以先傷害別人,
她其實還是一個需要被呵護的小女孩。
她和他在某方面是相似的,兩人的父母都早亡,只是他無人好依靠只有靠自己,
因此了解孤獨的必要性,並在最短的時間內接受它。
小娜兒的作法剛好相反,她有爺爺和「他」來疼她,縱使平輩的姐妹對她有諸多怨言,
仗著有兩座靠山地盡情使壞,反正有人會替她善後。
說穿了她怕被人遺棄,像她父母一般地不要她,隱藏的不安全感壓抑在心底,
她要掌控好一切不生變故,這樣她才不會有孤獨感。
換言之,她不相信任何人,不相信人會永久不變,她在等一個借口讓自己先變。
再美好的誓言也會隨著死亡而消失,她脆弱的不想去面對有此可能的發生。
「藍尼,我原諒你,以前的事就別再提了。」她表情為難地扯絞窗簾布。
「告訴我,你認為我有背著你和其他女人上床嗎?」他執意要逼出她的承諾。
「有沒有你心裡有數,何必問我。」煩透了,他幹麼非要與她計較。
「相信我,小娜兒。」他用深情的藍眸召喚她的真心付出。
她眨了眨眼,有點賭氣地說:
「我只相信太陽底下藏不住秘密,要我信任你就走到我面前。」
接近正午的陽光不算強烈,氣候也溫和不熱,但對擁有特殊體質的藍尼而言,
一絲絲的光都像一把火,猛烈的燒著他的皮膚。
可是,愛讓人癡傻。
他毫不遲疑的丟掉遮光的床單,摘下鼻樑上的墨鏡,忍受著一波波光照的灼痛走向
陽光、走向她,溫柔地伸出雙手環著她。
「願意拋下心結相信我嗎?」
「藍尼……」噙著淚,范丹娜心中有著感動,他的胸膛溫熱著她。
「我不是他,也永遠不會成為他,我只要我愛的雪精靈。」他愛她重於生命。
「答應我,不要傷害我,我比丹娜娃娃還要易碎。」她抱著他的腰輕聲哭泣。
丹娜娃娃就像一只瓷器,她不喜歡這個暱稱。
他低頭輕吮珍珠般的淚滴。「我會用我的愛將你一層又一層地包在我的懷抱中,
就算死也要帶著你。」
「藍尼,我愛你。」她不想成為留下來的那個人,他真的懂她。
「我也愛你,寶貝。」他終於抓住他的雪精靈。
四唇相接,情意如綿,突地——「好燙,你的臉、你的手……」
范丹娜當機立斷的放下窗簾,斗大的淚珠落個不停。
天呀,她做了什麼傻事,居然對他這麼殘忍,明知道他的皮膚對光敏感,
還強要他傷害身體來明誓,他怎能如此縱容她來傷他。
白皙的手和臉都紅了,像煮熟的蝦子冒著熱氣,肯定非常的痛,他存心要她難過,
拿命來賭她的信任。
她信了,他沒有欺騙她,身心都是屬於她,不曾背叛。
可是,她的心會痛呀!因為自己的任性和驕氣以愛為利器,一刀刀地試探他的真心。
她傻,他更傻,何必陪她玩火呢!
「別哭了,你知道我捨不得你哭。」藍尼反過來安慰她。
「痛不痛?我呼呼。」她孩子氣的舉動惹得他咧嘴一笑。
「不痛不痛,曬紅了一點而已。」他逞強的不說嚴重性。
「真的?」她眼露懷疑的撫撫他燙手的臉,分明已傷了皮膚表層。
「我自己的身體還會不清楚嗎?瞧你哭得像只小花貓。」他取笑地輕捏她哭紅的鼻頭。
「藥膏呢?」手一翻,她可不會任他隨意地唬弄。
「嗄?!」他一副茫然的模樣,顯然很久不用治灼燒的藥膏。
都是她害的。范丹娜自責地跑進浴室弄了條濕毛巾。「別太寵我行不行?」
「很難。」他低下身接受她難得柔情的輕敷。
要他不寵她談何容易,除非他身體的血全凝結成冰,心再也跳不動為止。
看著她笑,他的心也會盈滿笑意,恨不得把地挖個洞,將她所有的悲傷和不滿全埋
了,獨留永無止境的快樂和笑聲。
在她眾多的要求中,這是他惟一不能接受的事,他要將她寵成舉世無雙、超級無賴
的小魔女,因為這樣的她最可愛。
「哼!如果有一天你被我害死可別怨,全是你的錯。」她略帶抱怨的撒著嬌。
「小娜兒,你在害羞嗎?」他拉著她往床上一倒,笑睨著她腓紅的臉蛋。
「少自作聰明,我是讓你身上的熱氣熏紅了兩頰。」她迷戀地撫扯他的胸毛。
不是很濃密卻性感得要命,讓她蠢蠢欲動。
藍尼拿走她手上的毛巾,吻著她一根一根的指頭。「別再拔我的毛了,它全是你的。」
「你為什麼不和我做愛做的事?」她想得要命,可是他不肯配合。
哪天真叫她火起來,來個霸女硬上弓。
「小腦袋瓜淨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愛你就要為你設想,你需要時間成長。」
想要她,但理智不許。
「你不想嗎?」
「想。」她絕對想不到他有多渴望她。
「現在名單還在,你幹麼不召妓?」她指的是俱樂部傳真過來的美女相片。
「范丹娜。」他連名帶姓的喚她,表示他在惱她惹他生氣。
她俏皮的聳了聳肩。「人家好奇嘛!你可是俱樂部的大主顧。」
「你……」他歎息地玩著她的長髮。「我只說一遍,以後不許發問。」
「秘辛吧!」
藍尼往她腦門一扣。
「我有二十年沒出門了,基於男性的需求才找了間信譽良好的俱樂部……」
他解釋著無奈的現實使他必須以金錢交易買宣洩管道,因為他是簽定長期合約的會
員,所以不管他要不要女人,俱樂部仍會一個月傳一次相片給他,這是做生意的手法。
由於他已三個月未召俱樂部的女人,因此負責人擔心有人搶生意,
特地附加了紙條好穩固客源。
「光你一個人就叫我吃不消了,我哪敢膽大妄為地沾染野花閒草,你不殺了我才怪
……」他越說越小聲。
真是的,剛才還氣得要命,現在居然聽到睡著了,真服了她。
被子一拉蓋住兩人,睡眠不足的藍尼看著范丹娜香甜的可愛睡臉,不由得一陣睡意
襲來,眼睛一閉便也沉沉的睡去。
「什麼,那個又老又瘸又駝背的食人魔是你的男朋友?」
維妮高八度的聲音在圖書館後方的小水池邊響起,驚嚇了停在樹上的小鳥,翅膀一拍飛走了。
初春的枝丫已長滿綠意,淡淡的嫩芽在殘雪中冒出,結冰的池塘慢慢在溶化中,已
有一小朵浮萍浮在水面上,春的氣息十分濃厚。
並非刻意要隱藏順利的戀情,而是沒人問她也懶得四處宣揚,在聖瑪麗亞的風頭夠
健了,不需要多一則流言供人加油添醋。
藍尼怕她今天要上一整天的課,為了省錢隨便吃個麵包了事,所以叫康瑞為她送來
熱騰騰的中國式便當,因此她的「姦情」才會爆發。
至少新的八卦站是如此流傳,她被有婦之夫包養了。
「丹娜,我曉得中國人一向很保守,你不要因為失身於他就跟著他,外面有很多好
的男孩等著你。」她們是間接兇手。
「夕子,你不想讓幽靈公爵追殺的話就多為我介紹幾個男孩子。」她像是認命的人嗎?
她打了個冷顫手握暖暖包。「你沒那麼重要吧!比你漂亮的波霸滿街都是。」
「你嫌我波小?」范丹娜威脅的挺挺上圍,一副要殺人滅口的姿態。
「至少沒有維妮的波濤洶湧吧!」羨慕死了,三十六E耶!
「說得也對,背著兩顆椰子的辛苦值得尊重。」要她會先給累死。
剛被突來的消息震得七葷八素,維妮沒好氣地斜睨兩個「嫉妒」的女人。她還不敢
相信丹娜娃娃會叫傳聞甚囂的幽靈公爵給瞧上眼。
小小的個子、大大的眼、多話的嘴巴、好事的奇怪腦袋,她怎會擄獲一個隱世男子
的心?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論美貌嘛!她算普普通通,說起氣質……唉!只有她們知道她有多粗野,恬靜的表
現是在作戲,為了博得獎學金。
是誰被騙了?她或他?
「丹娜,你確定他是幽靈公爵本人?」沒人看過不算真。
「藍尼﹒亞斯﹒卡儂是他的全名,你可以去查皇族資料,至少萊雅手
「藍尼﹒亞斯﹒卡儂是他的全名,你可以去查皇族資料,至少萊雅手中那張英鎊證
實筆跡無誤。」
萊雅快氣瘋了,不甘不願的拿出五千英鎊,一再宣稱筆跡是經人偽造,但是丹恩拿
去給專家鑒定,證實了筆跡確是出自公爵手筆。
何況她有一大堆人見證她由丁斯莫爾古堡中走出來,萊雅想賴帳可難如登天,只好
乖乖地用著含恨的目光把錢掏出。
鈴木夕子不平的抗議道:「嘖,你幹麼把紙鈔給她,外面的行情叫價到一萬英鎊呢!」
「誰曉得幽靈公爵的名聲這麼響亮,我也很後悔呀!」得不償失,少賺一半。
「去要回來嘛!咱們二一添作五,我上網來炒作價碼,看能不能再飆高些。」
錢吶!平白從眼前飛走。
「萊雅肯給嗎?她恨我都來不及了。」而且她臉皮也沒那麼厚,送出去的骨氣還討回來。
「沒錯,她揚言聖瑪麗亞有她無你,好好保重。」簡直是槓上了。
一校不能有兩朵枝花,尤其以萊雅那種心高氣傲的貴族心態,豈容得下平民騎到她
頭上,處處讓她下不了台,能念到畢業實屬萬幸。
荊棘碰不得呀!一碰便傷痕纍纍,滿手血痕。
「咳!你們是不是有點短視近利,著重小錢忘掉大魚?」下學期的學費無著落呀!
「對喔!幽靈公爵好像很有錢,財富排行在前十名。」鈴木夕子的雙眼冒出的符號。
維妮挑挑眉笑得奸詐。「最近手頭緊,能找你的他調頭寸嗎?」
「哈!自求多福,出賣朋友的人最好餓死街頭。」感情最忌牽扯金錢。
「這麼沒有良心的話你也說得出口,要不是我和夕子發動人群造勢,怎能將你從變
態公爵手中救出。」維妮拉拉衣角擦拭無淚的眼。
「譭謗是有罪的,等我成為皇家御用大律師,我會讓你關到長虱子。」她開玩笑的說。
「好朋友就別隱瞞,他長得如何?」隔得太遠,實在看不清躲在窗後探頭的男人。
范丹娜只給她一句,「帥。」
「咦?」就這樣?「和丹恩與史帝文生相比呢?」他們算是出色的貴族子弟。
「去幫他提鞋吧!」成熟男子的魅力和紈胯小開有如雲泥之間。
「哇!真想去瞧瞧……吃喔,萊雅來了。」崇拜偶像的鈴木夕子突然聲音一弱的笑得促狹。
「又來找碴了。」維妮視若無睹的低頭咕噥。
前呼後擁的高挑美女踩著自信的步伐前來,睥睨的視線叫人吃不消,好像是尊貴的
公主駕臨,萬人都該屈膝行禮以示尊敬。
萊雅眼中飽含著不屑,一個發育不良的小東方女孩也配與公爵交好,以一張紙鈔侮
辱了她的尊嚴。
「丹娜娃娃你好嗎?」在旁人面前,萊雅揚起友善帶諷的表情施以垂問。
范丹娜笑得無邪地眨眨迷人水眸。「學姐,你要還我紙鈔嗎?」
「你以為我會希罕一英鎊嗎?」為了賭一口氣,手一拋她才懊惱。
有多少人上門為求那張紙鈔,真不該輕易被激怒,本想等價錢再高些才轉手,可是
現在……對她的怨恨又加深一分。
「小心點,沾了水化掉上面的筆跡就不值錢了。」鈴木夕子和維妮搶著去接。
兩個笨蛋,到底誰短視近利,也不想想幽靈公爵是誰的男人,要簽名幾張都成。「
學姐,找我有事?」
「開春舞會有你一份,記得攜伴參加。」她炫耀財勢地交給她燙金的邀請函。
「我能找丹恩或史帝文生去赴宴嗎?」她故意裝無辜的挑釁。
萊雅臉色一變的大喊,「不行。」
「那真糟糕耶!我又不認識其他人。」她一臉煩惱的蹙著眉。
「聽說你最近過得不錯,何不找你的助養人來。」萊雅口氣鄙夷的暗示其醜行。
消息如野火,一傳千里。
「不,他是我的奸夫,所以不好讓他曝光。」比口舌她可不輸人。
「你……」萊雅驚訝的為之一怔。她竟敢在教會學校說出污穢的罪行。
眼睛驀地一亮的范丹娜看向她。「不然我帶幽靈公爵去見見世面。」
幾道抽氣聲讓萊雅下不了台,回頭一瞪身後的人。
「憑你也配。」
「學姐要不要等著看,我賭一……百英鎊。」貪錢的鈴木夕子再度出賣好友。
「我比較窮,五十英鎊就好。」附議的維妮舉起右手,有錢中飽私囊的事她一定參加。
「你們……太、卑、鄙了。」咬著牙的范丹娜怒視兩人。她不過說著好玩,哪有可
能讓他曝光在一群饑餓的女狼當中。
「好,我賭,賭金提高到一萬英鎊,只要幽靈公爵真的現身,錢就是你們的。」壓
根不信的萊雅口出豪語。
一萬英鎊吶!鈴木夕子和維妮一臉諂媚地看著范丹娜。
「丹娜娃娃,你該不會讓我們失望才是。」
天呀!誤交匪類,誰來救救她脫離這兩個貪心惡女。
上帝,阿拉還是釋迦牟尼?
【未完待續】
- Jul 29 Sun 2007 15:50
幽靈公爵…月光愛人之一【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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